酒醒香销愁不胜,如何更向落花行。去年高摘斗轻盈。
夜雨几番销瘦了,繁华如梦总无凭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
夏天一到,那只住在柳树上的蝉就不停地叫了起来。
终于有一天,柳树忍不住了,问他:“你这样到底为了什么呢?” 蝉很委屈:“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,难道你看不出来吗?” 柳树实在有些不解:“怎么是为了我们?” 蝉认真地说:“在这炎热的夏天,我在用我的歌声给人们驱散暑气,送去清凉呀!”
柳树觉得好笑:“得了吧l像你这种重复单调刺耳的歌声,除了给你自己带来愉快,大概只会增加人们内心的燥热吧!你瞧,在有你歌声的树荫下,哪里还有纳凉的人呢?”
蝉听了这话,羞愧地飞走了。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