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醒香销愁不胜,如何更向落花行。去年高摘斗轻盈。
夜雨几番销瘦了,繁华如梦总无凭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
汲黯是西汉武帝时代人,以刚直正义、敢讲真话而受人尊重。他为人和做官都不拘小节,讲求实效。虽然表面上不那么轰轰烈烈,却能把一个郡治理得井井有条,因此,朝廷把他从东海太守调到朝廷当主爵都尉——一种主管地方吏任免的官职。
有一次,汉武帝说要实行儒家的仁义之政,为老百姓办好事。没等皇帝把话说完,汲黯就说:陛下内心里那么贪婪多欲,表面上却要装得实行仁政,这是何苦呢?一句话把皇帝噎了回去。汉武帝登时脸色大变,宣布罢朝,满朝文武都为汲黯捏着一把汗,担心他会因此招来大祸。武帝回到宫里以后,对身边的人说,汲黯这个人也未免太粗太直了。从此以后,汲黯的官职再也没有提升。他当主爵都尉的时候,公孙弘、张汤都还是不起眼的小官,后来,他们一个劲儿住上升,公孙弘当上了丞相,张汤做上了御史大夫,可他汲黯还蹲在原地没动窝。有一天,汲黯对武帝说,陛下使用群臣,跟码劈柴一样,是后来者居上啊!汉武帝当然听得出这是发牢骚。于是,转脸对臣下们说:人真是不能不学习啊!你们听汲黯说话,越来越离谱了!
故事出自《史记·汲郑列传》。成语后来居上,往往指后起的可以胜过先前的,和汲黯说这话的原意,大不相同。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