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醒香销愁不胜,如何更向落花行。去年高摘斗轻盈。
夜雨几番销瘦了,繁华如梦总无凭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
唐代杰出的散文家韩愈。曾经担任过国子监博士。他学识渊博,讲起课来旁征博引,兼通百家,出口成章,妙语连珠,深受大学生们的欢迎。有一次,他写了一篇题为《进学解》的文章,来发泄自己才学极高却遭到贬斥的愤感情绪。一天早上,韩愈教导大学生们说:“学业由勤奋而精进,由嬉游而荒废;为人行事由深思远虑而获得成就,由因循、随便而道致毁败。如今圣上和群臣融洽相处,公正无私,有才能的人都得到了任用,谁说才多反而不被举用?”说到这里,大学生们哄堂大笑起来,有人站出来问道:“先生在骗人!弟子跟先生学了几年,深知先生终年苦学不倦,对待学业可称得上是非常勤奋。先生埋头于儒家典籍之中,玩味它的精华,然后写成文章,住处内充满了自己的著作。上取法学习于虞舜、夏禹时代的著述,《尚书》、《诗经》,下及《庄子》、《史记》以及西汉扬雄和司马相如的著作,它们各有特色,都是好文章,就像乐曲虽不同,都同样美妙动听。先生的文章内容丰富,语句洒脱畅达。先生的为人行事,也早巳由深思远虑而获得成就,但为什么自己常常弄得进退两难呢?”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