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醒香销愁不胜,如何更向落花行。去年高摘斗轻盈。
夜雨几番销瘦了,繁华如梦总无凭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
宋亡之后,熊禾誓不仕元,"遂束书入武夷山"(清·董天工《武夷山志》),在五曲晚对峰构筑隐居学习的"洪源书室"。隐居之初,以其崇高的气节和精深的学识吸引了一大批学者和文士,人们尊其为师长,同其研讨义理。为此,熊禾开始在书室讲学。"四方来学者云集,粝食涧饮,日以孔孟之道相磨石龙。"(民国《崇安县新志》)因而盛誉天下。当时的学者名流,诸如胡庭芳、詹君履等人都曾特来拜访,而求学者更多得难以计数。熊禾为此着手改建书室,将"洪源书室"扩建为"洪源书院"。胡庭芳虽为易学大家,造诣颇深,名重一方,但也经常到洪源书院与熊禾论道。熊禾亦有多篇文字送胡庭芳,阐发自己的理学精要。熊禾十分敬仰朱熹。他在卜居武夷山的12年中,通览朱子诸书,选择其中精要者辑为一册《文公要语》,为人们研习朱熹的思想、理论,提供了极有益的帮助。在洪源书院期间,熊禾还分别上《重修武夷书院疏》、《重建朱文公神道门疏》,以期弘扬朱子之学。
熊禾居武夷12年,回到家乡建阳熊墩,在鳌峰之麓重建鳌峰书院,讲学著述,以奉先圣,继承理学道统。因书院门对云谷,改称云谷书院,四方学者接踵而至。
熊禾是朱熹的三传弟子,深受其学说影响,视朱熹为孔子之二,认为朱熹的著述继往圣绝学,开万世太平,其学术影响,关系到国家存亡,民心向背。有"宇宙间三十六名山,地未有如武夷之胜;孔孟后千五百余载,道未有如文公之尊"之句(清《武夷山志·重建武夷书院疏》)。熊禾对朱熹的评价,得到后人的赞同,为朱熹在儒家道统中奠定崇高的地位。
木之生,或蘖而殇,或拱而夭;幸而至于任为栋梁,则伐;不幸而为风之所拔,水之所漂,或破折或腐;幸而得不破折不腐,则为人之所材,而有斧斤之患。其最幸者,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,不知其几百年,而其激射啮食之馀,或仿佛于山者,则为好事者取去,强之以为山,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。而荒江之濆,如此者几何,不为好事者所见,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,何可胜数?则其最幸者之中,又有不幸者焉。
予家有三峰。予每思之,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。且其孽而不殇,拱而不夭,任为栋梁而不伐;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,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,以及于斧斤之,出于湍沙之间,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,而后得至乎此,则其理似不偶然也。
然予之爱之,则非徒爱其似山,而又有所感焉;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。予见中峰,魁岸踞肆,意气端重,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。二峰者,庄栗刻削,凛乎不可犯,虽其势服于中峰,而岌然决无阿附意。吁!其可敬也夫!其可以有所感也夫!